历史理性借生育写民族现代化进程的历史
莫言曾言,《蛙》在自己的写作历史上占有重要位置,是自己比较满意的一部作品。《蛙》以计划生育这一敏感题材为背景,塑造了乡村妇产科医生、计划生育干部“姑姑“这一典型形象。在姑姑身上,既有圣母般的光环,又有地煞般的狰狞,亦神亦魔的合体人格。姑姑是烈士后代,父亲曾是白求恩的弟子,是八路军西海地下医院的创始人。她很小的时候就经受了日本人的严刑拷打、威逼利诱,但坚决不屈服。新中国成立后,姑姑成为新法接生的积极实践者,她一生接生近万人,晚年被高密东北乡人民称为送子观音、活菩萨,但她也是计划生育战线的干部,她铁面无私,为了计划生育工作,她扒房拆屋,对孕妇围追堵截,死在她手上的孕妇和小生命也不在少数……姑姑晚年生活在地洞中,以捏泥娃娃表达忏悔,是莫言对人在历史场域中的自我担当、自我忏悔意识的呼唤。
有观点认为,若把《蛙》看作只是写了敏感题材而向西方诺贝尔奖的谄媚与迎合,那样实在是小看了莫言。《蛙》借计划生育题材和姑姑的形象,实际上写出了一部民族生育史,或者说是借生育写出民族的现代化进程的历史。